海底捞兔

因为一些原因把lft清空啦,就留了《信仰》没舍得删,以后也不会再发文了,取关拉黑请随意,不要告诉我,谢谢大家。

【全职高手/石冰(张安)】信仰

说明——

·这基本是个石不转X小手冰凉的故事……【所以它是个BG】!化用了圣瓦伦丁即情人节起源的故事。

·最后结尾有一丢丢张安。让我不要脸的打个TAG

·时间大概是赶得及的,于是应该会印成无料在CP14上面发一发,等我确定能赶得上再看看具体怎么搞……

·就是这样啦!OK的话希望食用愉快!




信仰


新历21年,小手冰凉在北桥的教廷总部被授予最高神职。

紫色天鹅绒软垫上,一枚金色的十字架静静躺在上面,因为饱经风霜,它的光芒早已不复当年耀眼,然而被岁月沉淀过的静谧,让它像是被一层圣光所笼罩着。

小手冰凉至今仍记得,石不转是如何将它交到了自己的手中。


逆光的十字星。

石不转在一间废旧的木屋里拿出了这枚十字架,十字架的中心明珠璀璨,一室光华,熠熠生辉。

阳光透过布满蛛网的窗棂洒进屋里,在一旁的木桌上投下一个十字状的阴影。

桌子破了一角,好在还算稳当,桌上的灰尘已被清理干净了,但那些长久以来已经深入了木头缝隙的颜色却把原本浅色的木桌变得面目全非。

桌上静静的摆着一封通缉令。

信封上印着教廷章纹的绯红火漆一分两半,看得出拆信人当时带着怎样的急躁和愤怒。

石不转拿起那张通缉令,上面流畅而亮丽的字迹所书写的却是一封充满了阴谋与陷害的公文——石不转鼓吹自由恋爱掩盖其与学生私通之事实,利用新教煽动群众滥情而交,实乃罪大恶极。今石不转拒捕潜逃,如有拿获,必得重赏。

愿上帝保佑您。

石不转攥着通缉令默默闭上了眼睛。

主啊,请指引我。


没有人知道荣耀大陆的起源,朝代更迭,王室交替,而似乎只有教廷始终如一。

尖顶教堂和彩色玻璃,牧师诵读着圣经的声音,礼拜时忏悔的信徒,还有不可一世的教皇权杖。

这一切,都已经太久了。

就像很多东西逐渐走向覆灭都是从内部衰朽一样,教廷一面维持着自己的权威,一面和上层阶级开始了越来越多的利益交换,家族之间的联盟和平衡大多使用联姻来完成,而在这盘根错节的关系网中,掌控着婚姻认可与解读权力的教廷完全屏蔽了自由恋爱的可能,要求一切婚姻都在门阀身份的框架中有序进行。

至于爱情,大概只是他们的一声嗤笑。

那时候,石不转还是小手冰凉的家庭教师,他们以为他除了教给这个贵族少女语言和文学之外,还有对家族的忠贞,对教廷的盲从,以及对于爱情的漠视。

然而一切恰恰相反。

石不转从那些远古的诗句中为小手冰凉解读着先人朦胧的悸动和那些狂热的追逐,为情而死又一梦而生。

他对她说,这世上最令人感动的事,就是爱人,与被人所爱。

超脱了一切身份地位的枷锁,你爱他,是因为他是他。

那些离经叛道的理论伴随了小手冰凉在书房的每一个下午,伯爵奶茶的香味随着太阳的西沉而逐渐冷掉,没有人去动茶几上的精致小点,只有琅琅的书声,和石不转冷静而不乏激情的演说。

新教的萌芽,大约正是那时在土壤中隐约的迸发。

为了自由,和爱。

石不转初次见到小手冰凉时,她才12岁,从那双清澈而勇敢的眼睛里,石不转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他已经太久没有见过这样无所畏惧的眼神。

当时作为七彩泉地区的证婚人,石不转见证过许许多多的新人在教堂中宣誓相守,他们面无表情,或者眼中含泪,像是在哀悼自己死去的爱情,又或者默念着那永远遥不可及的心上人的名字。

洁白的婚纱上点缀明珠,百合花被捧在新娘的手中,他们交换戒指,然后宣誓对家族永远效忠。

不到三天,那位刚刚嫁为人妇的新娘在房中自缢身亡,而遗书写明了她与那位深爱她的园丁无法反抗世俗,便只有相约殉情。

石不转站在圣母像前,案台上的圣经被翻开到204页,他看着手中的十字架,脑海里再一次出现那位新娘结婚时绝望的眼神。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成为了这一桩命案的帮凶。

内心的迷惘忽然让他无所适从,次日,石不转向教廷请辞,开始了在荣耀大陆的游学。


小手冰凉出生在冰霜森林,生来体温异于常人,触手生凉。

多年后在史书的残页里,有记载说正因为上帝赋予了小手冰凉不同寻常的使命,才在她的身上留下了这样的标记,为的是要不喜不怒,没有恨,不动情。

如果那些顶礼膜拜的信徒能有幸见一见当时尚在襁褓之中的小手冰凉,大概会受到惊吓,然后莞尔一笑吧。

襁褓中婴儿的肤色雪白,褐色的眼珠凝视着这陌生的大千世界,一声响亮的啼哭直冲天际,随后婴儿精致的面孔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哭喊而扭曲了,北风在窗外呼号,已经把整个冰霜森林染成了白色,而这哭声却在风中愈发清晰起来。

随着年龄的增长,家人发现小手冰凉正越来越背离着淑女的道路,她纵马南山,曾摔得肋骨骨折,而这仍然没能阻止她探索外界的意图和决心。

好像在小手冰凉的世界里,总来没有“怕”这个字。

父亲决定为她找一位老师。

当时石不转已在一个名为霸图的地下组织的帮助下建立了秘密的联络站,为了得到走出冰霜森林迈向大陆另一端的通关牒文,石不转去面试了小手冰凉的家教。

之后,一个身着骑装脚踩马靴带着帽子的少女端坐在白马之上,手持缰绳,脊背笔挺,声音带着冷漠和傲慢,问他。

“你就是石不转?”

石不转轻扶了一下自己的单边眼镜,对小手冰凉浅浅的施了个礼,答道:“是的,我就是石不转。”

少女从马上一跃而下,踩着马镫稳稳的站在了地上,摘下帽子对石不转深深鞠了一躬,说道:“您好,我的老师。”

直到被绑在北桥广场的十字立柱上,石不转仍然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了那头亮眼的金色长发,和他们初见的那年一样。

而那时,小手冰凉,甚至还没有到他的胸口。


砰——

陈旧的木门被人用力的踹开了,风尘仆仆的小手冰凉站在门口。

石不转也是。

好像天生的默契,又或者可悲的巧合,他们隔着的那扇门已经打开,面面相觑的两人凝视着彼此的眼睛,尘埃飘散在空气之中,阳光下能看到它们扬起然后落下。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过去。

石不转终于往前跨了一步。

小手冰凉也是。

他们站的很近,近到能听见对方呼吸。

“你要走?”小手冰凉抬头看着石不转,面无表情。

“是的。”石不转点头,“不能逃避。”

“你会死的。”小手冰凉平静的陈述着事实。

“我知道。”

“还是要走?”

这次石不转没有回答她,而是把她拥进了怀里。冰凉的温度隔着牧师袍的布料传来,好像在盛夏怀抱着水中的月亮。

所有的承诺和隐喻已经无需说明,石不转轻轻抚摸着小手冰凉的长发,隔着一层薄纱。

小手冰凉伏在石不转的胸口,手绕到后背,忽然攥紧了他的衣服。

最初的拉扯只是轻微,然后越来越用力,石不转觉得自己已经能看到姑娘修长的指节正泛着白。

“我不能永远逃避。”石不转轻轻叹了口气。

“事关生死。”小手冰凉原本清冷的声音此刻有些闷闷的,不知道是因为缩在石不转怀里,还是已经开始哽咽。

“如果我的死,可以结束教廷对于新教的偏见,那么就都值得。”

小手冰凉忽然挣脱了石不转的怀抱,微微抬着头看他,倔强的眼神里五味杂陈。

路,始终只有一条。

她一直固执的想要寻找一条新的出路,然而这世上所有的革命大概都是由鲜血和杀戮积淀,即使是上个世纪号称颠覆皇室的光荣革命也是在兵不厌诈的情况下最后屠戮满门。

可惜历史永远只属于胜者。

倘若石不转的牺牲没有换来新教的胜利,那么必然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小手冰凉十分明白石不转决定的事情,是不可能轻易改变的,更何况事关他的理想和信仰。

她最害怕的仅仅是这样的牺牲没有成果。

石不转大约从她眼中看出了端倪,抓着小手冰凉的手臂,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就像他们初次见面的行礼一样。

时空纵横,心中那份期许从未改变。

“所以,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石不转摘下了自己的单边眼镜,和十字架一起交到了小手冰凉的手上。

深秋时节的冰霜森林已经下过初雪,林间还有白雪尚未融化的痕迹,太阳有些无力的渐渐西沉,这片广袤的森林即将进入漫长的黑夜。

小手冰凉看着手里的十字架,然后默默拿起单边眼镜自己带上。

“是的,我的老师。”


大概是常年没有太过丰富的表情,石不转在小手冰凉的父亲看来一直老成持重,虽然他也试图询问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位号称神学院黄金一代的牧师选择了在荣耀大陆流浪,但石不转始终只有一句我内心有尚未解除的困惑。

有理有据,却是拒人千里。

小手冰凉却对这位家庭教师有着浓厚的兴趣,仔细追溯起来,这也许是个一见钟情的故事,他看到了她的眼睛,她也一样。

故事的转折点其实是小手冰凉姐姐的婚事。

俗套的剧情大约每天都在发生,为了家族利益牺牲品的少女被迫和爱人分离嫁给比自己大四十岁的伯爵,姑娘偷了女仆的衣服出逃被抓,锁在了阁楼里开始不吃不喝,每天只是看着窗外。

小手冰凉穿着那身骑装放到了门口的守卫拿到钥匙,出门时遇到了石不转。

她是带着防备的,没有人知道这对姐妹的命运终会如何,眼前这位银色长发的牧师静静站在月光里,冰霜森林的夏夜也带着微微的凉意。

“跟我走。”他说。

信任也是本能的。

河边的小船就像是凭空出现,拒婚的姑娘终于在那里见到了自己的爱人。

“你跟他们一起走。”石不转这样说着,晚风吹过他的耳畔撩起一丝长发,小手冰凉下意识地就伸了手,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时才又愕然放下。

“你不走吗?”她问。

“船只能勉强坐下三个人。”石不转看了眼站在船头的恋人,弯腰去解缆绳,河水浸湿了他的长袍。

小手冰凉望着石不转向自己递过来的手,忽然摇了摇头:“我不走。”

石不转微微皱眉,拿出怀表看了眼,说道:“还有半小时,你父亲就会带人追来。”

少女愣在当场,似乎难以置信。

不知是不是潜意识的暗示,风中好像带着人声还有猎火。

“快走。”石不转又把手往前送了一点。

小手冰凉忽然拉住缆绳往外一送,缆绳顺势滑落水中,船上的恋人一个踉跄,小舟顺着波纹开始向对岸飘去。

“你……?”石不转看着面前的少女。

“老师,我要保护你。”

人声渐近,石不转一辈子都未曾忘记那个手执长弓护卫于他身前的少女。


记忆的洪流在某一刻断裂。

小手冰凉在北桥广场上,看着被高高绑在十字架上的石不转,没了单边眼镜之后,牧师的脸柔和了不少,加之狱中连月来的折磨,他面上有了不少瘀痕。

十字架下面堆着木柴,教廷里响起了圣歌,审判即将到来。

小手冰凉发间别着一朵红玫瑰,手里是一封长信。

石不转托狱卒送出来的遗书。


“……圣光降临的那一刻,或许我已经看不到了,但我始终虔诚地相信着,爱情和自由是天赋人权。正义在被涂抹,信仰逐渐崩塌,是时候有人献上第一滴血了,我想。

也许,你仍然认为我的选择是个错误,是的,我承认,仅仅依靠信念和教义,无法改变衰朽的教廷。关于武力的重要,你是对的。

然而我已经再没有机会去修正我的错误,可是我想我的努力能够唤醒更多沉睡的灵魂,至于接下来的路,抱歉我不能与你同行。

我的学生,我的爱人。

我知道你能做到。

我一直知道。”


石不转在广场上的演说从圣歌结束时开始,直到火焰吞没了他的身躯。

教皇的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一直催促着行刑者加快速度。

那天没有什么风,温度适中,火星在木柴堆上悄悄蔓延,发出噼噼剥剥的声响。就像是严冬时壁炉的篝火,石不转的长袍被点燃了。

然而他青紫的嘴角上挂着笑容,在火舌直窜下摆时说完了最后一句。

——是的,我爱你。

石不转闭上眼睛那一刻看到的,正是小手冰凉转身的背影。

泪水蓄在了单边眼镜的镜片上,前路有些模糊,她蓝白相间的衣裙在人群中并不突出,只有发间的那朵玫瑰格外耀眼。

当晚,石不转的遗书被小手冰凉用蜡烛默默燃尽,这一次,火焰吞没的是那个人的字迹。小手冰凉在烛光中剪去了一头长发,马靴长弓,脖子上挂着石不转留给她的十字架。

——晚安了,老师。

十字架和嘴唇轻轻碰触,一滴眼泪从脸颊划过,没入长夜。


天边的晚霞烧红了一片。

“嫁给我。”石不转握着小手冰凉的手,直视着她的眼睛。

诉求来的突然,在那时这算离经叛道的私定终身,据说牧师终身不能娶妻生子,也不能拥有爱情。

他们是上帝的仆从,一生都注定要奉献给上帝。

石不转年少时寻遍了神学院高大的图书馆,仍然没有找到关于上帝禁止爱情的蛛丝马迹,教条在利益面前被无数次的曲解,牧师成了维持教廷权威的基石,又同时被篡改过的教条所束缚和伤害。

然后这一切再由他们传播出去。

少年曾在图书馆的阁楼里看了几夜的星星,小小的石不转端坐在圆顶阁楼的彩色玻璃后面,离星空那么近,而又离上帝那么远。

一定有什么地方弄错了,他想。

直到爱情觉醒的那一刻,石不转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年少时偷偷读过的禁书,有一行烫金的诗句印在缺角的扉页。

——哪个少女不多情,哪个少年不怀春。

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是爱,是自由,是忠实于内心最诚实的情感,是灵与肉交融最原始的欲望。

如今,在生死一线并且明知前面死路一条的情况下,石不转单膝跪地握住了小手冰凉的手。

阳光被挡在门外,爱人抬头看着她,表情肃穆。

那曾是她的老师。

小手冰凉至今还记得自己和石不转的初遇,而她却从未告诉过他。

世间有太多的我以为,也有更多的其实是。

七彩泉中心地区的圆顶教堂历史悠久,教堂外面的广场上有一个巨大的喷泉,偶尔站对了位置,就能从奔涌飞溅的水珠中看到彩虹。

那年小手冰凉只有5岁。

高大帅气的牧师在带领信徒做礼拜,白色的牧师袍被折射了阳光的玻璃变得五颜六色,而他银色的长发静静垂在身后。

他声音不大,坐在最后一排的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而第一排的教众亦不会觉得震耳欲聋。

挂在他胸前的十字架上镶嵌的那颗明珠熠熠生辉,却仍旧比不上他耀如星辰的眼眸。

小手冰凉被乳母牵着站在人群里,那是她第一次完整听完一次礼拜,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耐性,比起絮絮叨叨的牧师和神父,她始终更爱马厩的骏马和柏木的长弓。

有些事情从儿时便留下烙印。

可能最初只是懵懂,而一旦遭遇契机,便飞速觉醒。

15岁那年得知石不转将要成为自己家庭教师的小手冰凉彻夜未眠。

十年间她找遍了所有与石不转相关的东西——包括他在七彩泉地区作为证婚人参加的每一场婚礼,包括他当年在神学院的毕业论文,以及最终他决定在荣耀大陆流浪的选择。

小手冰凉觉得自己是能懂他的,尽管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算不上有过交流。

那张好不容易搜集来的石不转画像被她收进了最下层抽屉的一个角落,已经在也用不上了,她想。

第二天他们相遇了,或者说,久别重逢。

小手冰凉穿着骑装下马,凝视着那双当年深深吸引着自己的眼睛,再一次觉得那张画像简直不能描绘石不转之万一。

“您好,我的老师。”


石不转没有准备求婚时惯例的钻石戒指,他只有一束已经有些枯萎的玫瑰。

小手冰凉感受着石不转的嘴唇贴上自己的手背,然后印下一生的誓约。

“我答应你。”

起身时,石不转的长袍沾了灰,尽管它早已饱经风霜。

桌上的玫瑰是小手冰凉前几天带回来的,它们在冰霜森林的深处开的那么耀眼,却从没有人为它们驻足欣赏。

好像人们只喜欢贵金属和宝石,而忽略着自然的馈赠。

玫瑰的花瓣边缘已经有些干枯,向外翻卷着,而中心还是湿润的。石不转拿起一枝玫瑰,折断花茎时手指被刺破了。

小手冰凉赶过去吮吸着他的手指,这大概是他们最为亲近的一次接触。

温润的舌尖抵着伤口,有点疼,有点痒,还有种无法形容的微妙。单边眼镜遮住了小手冰凉的目光,石不转用另一只手把玫瑰别在了她的发间。

薄纱的掩映下,红玫瑰和金色长发相印生辉。

“很美。”石不转垂首看着他的爱人。

小手冰凉的动作一滞,从舌尖传来的血的味道带着点甜,还有些咸,微微的腥气在口腔蔓延。

她放开了石不转的右手食指,伤口还隐约可见,但至少不会再流血了。

想到这里,她却仿佛已能预见面前这个人彻底的离开自己,大概会被教廷执行火刑,从此灰飞烟灭。

濡湿的眼底被人先一步摁了摁眼角,小手冰凉咬着下唇抬头看他,石不转的拇指还停留在爱人的脸上,像是要为她拭去尚未流出的眼泪。

“我爱你。”

他的告白恍若小手冰凉5岁时听见的声音,冷冽而又温暖。

至于这两种特质是如何被完美的融合在了同一个人的声线里,小手冰凉也无法究其根本,她只是觉得,石不转大约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冷冽缘自他的严谨和自持,凡事总以局外人的身份做着最客观的判断。

而温暖因为他的内心,除了善良还有包容,也许正是这种为了信阳和苍生视死如归的气度,才给了他最终无所畏惧的勇气。

“我爱你。”

石不转看着小手冰凉的口型读出了这条唇语,正如同三个月后在北桥教廷外面的广场上——他知道,小手冰凉转身前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仍然是这三个字。

这是他们最后的告别。


新历元年,石不转被处以火刑。

当年,小手冰凉身携逆光的十字星加入地下组织兴欣,从神学院图书馆顶楼找到石不转早年论著并加以修订,最终成书即新教教义,名为《神圣之火》。

后三年,联合军于冰霜森林起义。

又七年,教皇自裁,北桥教廷被迫宣布接受新教,废除婚姻门阀制,认可自由恋爱。

五年后,石不转翻案,后世将他殉道的2月14日定为情人节。

新历21年,小手冰凉于北桥加冕。


此时,她金色的长发已被剪短,发间也再藏不住那丝丝缕缕的银白。

有人感慨当年那位手执长弓,身配十字架的女神也终于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小手冰凉本人对于这样的变化却仿佛甘之如饴。

她始终未曾摘下那片单边眼镜。

和发上的红色玫瑰。


在后世的传说中,石不转和小手冰凉的事迹被无限夸大,他们变得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能从十字架上凝聚魔法的威力,能通过咒语起死回生。

无数的版本却总有相同的结局。

——他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而红玫瑰,从此成为了爱情的象征。

情人节这天,恋人们以此为信物在人潮中穿梭搜索,寻找着自己命定的另一半。


广场上巨大的音乐喷泉下,张新杰把一束红玫瑰递给安文逸。

“情人节快乐。”

“谢谢前辈。”

那声音恍若穿越时空,似曾相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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